【读书】 读《一个人的村庄》，读每个人的故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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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一个人的村庄》，读每个人的故乡
作者|秦小仙儿
来源|作者原创供稿
这是“书影斑斓”发布的第 101 篇原创文章
全文共 1687 个字，阅读大约需要 3 分钟。
村庄，对于很多在城市中长大的孩子来说，是和两个节日紧密关联的。
一个是春节。
一家人带着大包小包的年货礼品，驱车百十公里，回故乡走亲访友。等到油路变土路，高楼变矮房，等到车子拐过几个胡同，绕过几条黄狗，就到了老屋门前。
过年一向热闹，人人说着吉祥话，互送着包装喜庆的礼品，孩子们穿着崭新的衣裳，叫不对称谓也没关系，还是会有压岁钱塞满口袋。村庄是热闹喧嚣的。
一个是清明节。
一家人准备好祭祀用品，依然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，驱车百十公里，回老家祭祀祖先。
相比新年，清明的气氛稍显凝重，但也不至冷清。祭祀完毕后，东家走走西家坐坐，陪长辈们聊聊天，相互嘱托保重。
比起新年里热闹响亮的吉祥话，这时悄声细语的叮咛更显温情。村庄是温暖柔情的。
02
由于从小生活在城市中，在我心里，村庄一直是一个模糊的轮廓，没有具体形状，没有细枝末节。它是老家长辈脸上慢慢延伸的皱纹，是老屋门口年年卧着的黄狗，是踮脚跳着才能坐上去的土炕，是回乡探亲的汽车扬起的漫漫黄土。
直到遇见刘亮程先生的村庄，我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地去观察、欣赏和了解一个村庄；我才发现村庄原来如此生动精彩；我才发现这个我不曾看清的世界，竟然蕴含着无比精妙的哲理。
我能想象到书中的刘二，或者说作者本人，在全村人播种收割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，一个人扛着铁锨四处溜达，将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一棵草，一只虫，一条狗，一头牛的身上。
我羡慕他悠闲自得的姿态，更钦佩他化腐朽为神奇的文字功底。
轰轰烈烈的秋收时节结束，他一个人守着麦垛，思考着“许多事情都一样，开始干的人很多，到了最后，便成了某一个人的”。
他躺在山坡上，看到身后的草全开花了，“好像谁说了一个笑话，把一滩草惹笑了”。他戏弄一只蚂蚁，却反而受到蚂蚁的启发，明白了“人的自以为是使人只能走到这一步”。
他试图揣摩每一种牲畜的心态，惊讶于人和牲畜相处几千年，竟然没找到一种共同语言，“想必牲口肯定有许多话要对人说，尤其人之间的是是非非，牲口肯定比人看得清楚。而人，除了要告诉牲口‘你必须顺从’外，肯定再不愿与牲口多说半句。”
他深谙一条看门狗的使命，熟知村庄中未与人来先与狗往的规矩；他揣测一头驴的思想，认为它们将一件又一件大事想的异常深远透彻；他不愿骑快马飞奔，更乐意坐在牛背上慢悠悠赶路，因为人“衰老的速度是一样的，时间才不管谁跑得多快多慢呢”。树上鸟、檐下燕子、冬夜悄然来访的野兔……
他从每个动物身上找到一点自己，“我饲养它们以岁月，它们饲养我以骨肉”。
后来，扛着铁锨的刘二来到了城市，发现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，城市不过是另一个村庄。
农民像种庄稼一样种植了高楼林立的城市，每个人的肩上都扛着一把无形的铁锨，做着和村庄里一样的事，只是换了不同的形式。
他站在城市的人群中，用心去看，“所有的人们正在朝一个叫未来的地方奔跑，跑在最前面的是繁华都市，紧随其后的是大小城镇，再后面是稀稀拉拉的村庄”。
03
八十篇长短不一的散文，每一篇，每一段，都妙不可言，耐人寻味。他用平淡朴实的文字，轻轻揭开了一个村庄的红盖头，展现了一个村庄平淡生活背后的勃勃生机与盎然趣味。
它是中国千千万万个村庄的化身，其中也包括我的故乡。书里的一花一草，一牛一狗，一定也同样地生活在我的故乡，只是我向来吝啬于将目光投向它们，所以它们自然也吝啬于将天地间精妙的哲理传授于我。
在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，在摩肩接踵的地铁上，我暂时屏蔽掉眼前的一切。跟随着刘二漫无目的的脚步，一遍遍探索着这座小村庄，就像一遍遍回到了我的故乡。
以前没有太多机会用心去感受它，如今透过刘亮程先生的文字，细细体味着它的美。这种美本不该被我们忽视，不该被我们遗忘，也许我们真的走得太快了。
刘亮程先生被誉为“20世纪中国最后一位散文家”和“乡村哲学家”，而我想说他是一个真正地道的“农民”。他扛着自己的那把铁锨，在他的那方黄土地里播种着文字，不慌不忙地排兵布阵，浇水除虫。
眼看着这田青了，黄了，并不急着收获，而是等着风把更多的种子吹进人们心里，在每个人心里生根发芽，开出形色各异的花，结出姿态万千的果。
至于果子何等滋味，他才不在乎，只有读者自己去体味了。
相关书籍
《一个人的村庄》
作 者：刘亮程
出版社：春风文艺出版社
出版年：2013年1月
本文配图：Pixabay网站
图片授权：CC0协议
作者简介
秦小仙儿，90后理工科硕研，微文艺女青年。故乡临汾，安居北京，心系太原。没有不愿读的书，只有停不下来的脚步。爱读书，爱旅行，钟情于文字，寄情于山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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